医馆报,颜未病重了。
自德州回来,他透支了所有元气,人基本就废了。
用各种昂贵的药材,也只能做个药罐子吊着,尽力拉长他的寿命。
贝婧初披着风霜去看他,进门就是一股难闻的刺鼻药味。
他见着来人,拖着虚弱的身子想撑起来。
贝婧初快步上前,忙道:“躺下,不必多礼。”
颜未现在只是呼吸着,都经常喘气。
仅仅是活着,就像是用尽了全力。
他说:“其实,暗卫没用了到死这一段时日,并不是被虐待。”
“只是像殿下一样,用各种珍稀药材来吊一个废人的命,太不划算了。”
“所以我们的命运是等死。”
“得您垂青,多活了七年,我也将熬到头了。”
他的眼睛望向不知名的暗处。
“他们应该都羡慕我,只是您以后别这样傻了,划不来的。”
安抚下他休息,贝婧初到偏侧的一处内室歇着,问太医:“撑不过今夜了吗?”
他这七年,身体每况愈下,如今更是将油尽灯枯。
她早就做好他将离去的准备了,只是希望迟一天,再迟一天。
世上每日都有离世的人,只是盼着不要轮到自己身边人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