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婧初僵住的脚步重新抬起来,走过转角。
周誉轻轻打着自己的脸皮,极尽嘲讽:“你订过这种婚约,你不要脸,我还要脸呢。”
“要是为父替你把关,绝不可能让你订婚订到叛国贼的身上。”
“这都是你不尊生父的下场。”
他背后传来一道声音:“你再说一遍?”
充满威胁的意味。
周围人全都行礼,周誉意识到了来人的身份。
但并不了解太子党情义的人毫无所觉,对自己说的话没有一点觉悟。
他甚至笑嘻嘻地来拉近关系:“太子殿下,我、我是你祖舅。”
“你可能没见过我,太后是我阿姊。”
他想去拉周欢酒,被她侧身避开。
周誉只得尴尬地介绍道:“周欢酒你认识吧,我是她父亲。”
这句话说完,周欢酒的嫌弃和丢人都快溢出来了。
贝婧初问他:“你还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?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。”
周誉再傻,也从现在氛围里回过味儿来了,他不明所以地回想:“就是说酒酒不尊父的报应,没什么啊......”
他还倒打一耙告状:“太子啊!你不知道,这小妮子就是个白眼儿狼!”
“我把她生下来含辛茹苦养大,结果她通天了发达了,就扔下我们一家,只和她娘分家出去。”
“我这做父亲的就连看看女儿也做不到啊!”
他哭得有声无泪的,但感情十分充沛。
周誉这十四年从信国公变为平民,落差想必吃了不少苦头。
两鬓斑白的老人捶胸顿足地卖可怜,若是不知真相,还真以为他口中的儿女多么十恶不赦。
贝婧初被气笑了。
“欺软怕硬的东西!”要是贝钤活着的时候站在他面前,他想必连个屁都不敢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