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传来吆喝声:“各位乡亲们,突宁军都是好人,不伤老百姓——”
“大家把自家的余粮都收拾出来,一会儿军爷们来拿——”
“他们只要钱粮,不伤人——”
“不反抗就没事——”
吆喝的声音一遍遍地重复,渐渐远去。
阿鱼拍着胸脯:“还好还好,突宁不准备伤害我们,只要交钱粮就行。”
“人在就好,这些东西虽然舍不得,总归还能赚的。”
靠在雷念儿怀里的贝婧初却满是犹疑,她自言自语道:“待宰的羔羊,能信豺狼说的,不会吃了自己的话吗?”
“我对外敌的话,保持怀疑。”
贝婧初蹭起身子,朝阿鱼交代道:“鱼姨,财物不要全部交上去。”
“我们翻出最旧的衣服来,划破它们,穿得破烂穷苦一些。”
“钱财,只交一点就是了。”
阿鱼迟疑道:“可要是被发现了我们撒谎......”
贝婧初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引人注意,但思考良久,她还是决定:“别对敌人太实诚了,咱们把东西都藏严实一点就是。”
不久,两个突宁的兵士闯了进来,阿鱼把钱粮递给他们。
两人点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,扫了一眼家徒四壁的院子,和聚集在一处老弱病残的几人,一言不发地走了。
阿鱼庆幸地笑着:“原来说的都是真的,他们真不伤人的。”
贝婧初却没有这么乐观,她回想刚才,突宁士兵进来的场景,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“这般门户大开,所有人都一览无余。”
“大家以为安全,无人逃命,是不是可以清点人数、男女、老幼几何?”
阿鱼被吓得僵坐在炕上,结结巴巴地说:“不、不会吧。”
贝婧初心中祈祷:【只但愿真的不会......】
“鱼姨,我们要找个避难的地方。”
“不能将生存的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。”
种种细节告诉着她,一切不会这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