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额吉,披甲人明明输给了朝廷,郭罗玛法为何还要把他犯了错的子民丢给披甲人玩弄?
还有,让披甲人为朝廷鞠躬尽瘁的法子有那么多,郭罗玛法为何偏偏选择用犯人来换?”
没等林棠接话,根扎布多尔济神色认真地接着道:“额吉,我不是为犯人叫不平,我知道他们犯了错,自然该受到律法的惩治。
但那些孩子们刚出生不久,便先被父母丢掉,后又被甲人卖掉,日后是死是活都不可知,他们难道不可怜吗?”
林棠沉默着看了根扎布多尔济半晌,轻声道:“在你郭罗玛法看来,用犯人来换披甲人的忠诚,付出的代价最小。
至于那些孩子,他们的确既可怜又无辜。”
“额吉。”
根扎布多尔济伸手抓住林棠的衣袖,眼里隐约有泪光闪过,“我还想说,若是您和阿布做错了事牵扯到我,我绝对毫无怨言。
因为……”
“你闭嘴吧。”
林棠扬手打了下根扎布多尔济的脑袋,板着脸瞪了他两眼,没好气地道:
“你就不能盼着点儿我和你阿布长命百岁,平安喜乐?”
“额吉,我这不是举个例子嘛?”
根扎布多尔济摸着林棠打的地方,可怜兮兮地道。
林棠白了根扎布多尔济两眼,想了片刻后,缓声道:
“我们刚到宁古塔,现在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打动你郭罗玛法。
你等额吉些时日,让额吉好好想想该怎么帮你们救那些孩子们,好不好?”
“额吉,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啊?”
根扎布多尔济觑了眼林棠的脸色,低声道:“若是要连累额吉的话,我和子清哥哥只救救城里的乞儿和汉人不要的孩子也好。”
“嗯,确实有点为难。”
林棠刮了下根扎布多尔济的鼻子,“不过,这又不是什么大事,你是额吉的儿子,额吉希望你能自在些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。”
“额吉,您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