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玉瑾看着苏婳满是恨意且冰冷的眼神,“婳婳,我真的从未想过要害你,我……”
谢玉瑾眼眶微红,他很想像以前那样说一句,“我对你的真心,日月可鉴”。
可他害她至此,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呢。
她入教坊司,被老鸨逼得走投无路,轻生时被靳珩救下,入了侯府,又因他被赵雪梅绑在秋桐院打,还有现在两难的境地。
哪一件不是跟他有关。
苏文熙当年是害了父亲。
可他欠苏婳的,桩桩件件,早就数不清了。
他后悔了。
其实他早就后悔了。
夜晚的湖风吹在脸上,似刀割,身体撞破薄冰入水的一刻,谢玉瑾感觉每一处皮肤都在受刑,冰冷湖水灌入衣袖,裤管,浑身都是冷的。
可不知为什么,他心里却无比畅快。
苏婳看着谢玉瑾跃下栏杆,跳进水中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半晌,入水声和呼叫声传来,苏婳这才回过神,疾步往楼下走。
“救人, 有人落水了,快救人!”
“有刺客,快救人……”
最后,谢玉瑾当然是被救了上来,永毅侯的女婿在画舫遇刺客落水,这可不是小事,无论如何也是要出动禁卫军调查。
一番询问下来,别说六皇子请不请苏婳上楼,就是观灯,大家都没了心情,但碍于颖贵妃的面子,大家自然不会马上离开。
走了个过场,纷纷回家了。
……
百里开外。
马车上的靳珩撩开车帘,抬头看着天边的圆月,心中像长了一把野草,焦躁不安。
白德耀见状问道,“爷,可是担心苏小姐。”
靳珩轻轻应了一声,算是承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