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妃的身子虽然不似旁人看到的那般柔弱，可比起常人还是差了许多。

吉祥跟在端妃身边多年，又怎能不替端妃担心？

端妃连着重重的咳嗽了几声，许久才直起身子，看向吉祥：

“比起这些年来心里所受的折磨，身上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？”

“若今日华妃腹中的孩子没了，即便让本宫日日遭受这非人的折磨，本宫也甘愿……咳咳……”

因着咳嗽，端妃的语气顿了顿：

“可本宫就是不明白，为何本宫不管如何盘算，都能让年氏那贱人平安脱险？”

“而皇上他……竟能丝毫不顾昔日的情分……咳咳……将本宫送进冷宫！”

“本宫心里实在不甘，实在是不甘啊！”

说着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
端妃紧紧攥着吉祥的手，就连指甲陷进了吉祥的肉里都不自知。

吉祥痛的不自觉的绷直了身子，端妃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疼了她，慌忙将手收了回去：

“吉祥，你这些年跟着本宫，真是苦了你了！”

吉祥忙后退两步，朝端妃跪了下来：

“娘娘，奴婢不苦，娘娘待奴婢的好，奴婢一直都知道……”

“奴婢知道娘娘这些年心里的苦，所以不管娘娘做什么，奴婢都能理解，奴婢不怪娘娘……”

看着吉祥说的一脸认真的模样，端妃本应该很感动，可她却像是丧失了某种能力似的，心里竟没有激起任何一丝的波澜。

也许是在宫里见惯了冷漠之事，也可能是这些年在满腔恨意的滋养下，让她再也没有了共情的能力。

不知从何时起，她骨子里就变成了一个冷血的人。

“地上凉，快起来。”

端妃勉强挤出一丝欣慰之色：

“你对本宫的忠心，本宫一直都知道。”

但这些在吉祥眼里，却成了端妃对她的厚爱。

她全然不顾手上的疼痛，感动的直抹眼泪：

“娘娘，四阿哥一定会替娘娘求情的，等皇上想明白了娘娘的好，一定会下旨将娘娘接出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