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，这狠心是对华妃，而不是对端妃！

但假若端妃不知道那碗“坐胎药”里面暗藏了什么玄机，那么端妃也算是受害者。

不过，若真是那样，对不起她的也是皇上，不能算在华妃头上。

在这件事上，华妃无疑是最大的受害者。

平心而论，若是甄嬛最信任的姐妹，在她怀孕之时，端给她一碗堕胎药，从而让她失去了孩子，甄嬛也不会轻饶了那个刽子手。

失子之痛，信任之情，别说仅仅是灌她一碗红花，就连杀了她的心都有！

甄嬛私心里觉得，按照端妃的心思算计，不知道那碗药有问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。

只不过端妃是在皇上的宠爱和华妃的友情之中，选择了皇上，舍弃了华妃而已。

心里这样想着，甄嬛嘴上却道：

“四郎当时也是为了大局考虑，不得如此。”

“不过嬛嬛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……”甄嬛欲言又止的看向皇上。

皇上迎上她的眸子，温声道：

“嬛嬛，眼下又没有旁人，你尽管问朕便是。”

甄嬛听皇上如此说，也就轻声问了出来：

“四郎当时让端妃端药之时，端妃知道碗中是什么药吗？”

皇上眸中微滞，似是在回忆当年的场景，许久才抬头看向甄嬛：

“朕当时虽未明说，可却也是提点过她的，朕记得端妃当时只低头犹豫了片刻，便毅然决然的端起了那药。”

“也就是端妃进华妃房中不久后，朕就得到了那孩子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皇上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，似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似的。

那孩子也是皇上亲子，皇上怎能不难受？

见皇上低着头，痛苦的抿着嘴的样子，甄嬛心里也有所触动。

在这偌大的皇宫里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，皇上身居高位，手中握着生杀大权，看似无所不能，实则也有诸多掣肘。

这也就意味着，很多时候，他不能只按照个人的喜恶行事。

历朝历代，凡是将个人喜恶放在首位的君主，都必定成不了利国利民的好君主。

那只会成为滋生奸佞小人的温床。

但眼前的皇上，在甄嬛心里，却是一个难得的好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