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又如何?”
他声音轻缓,低低重复道。
日光炫目,颀长的身影挡在她身前,为她掩住许多光亮。
借着光影,她看见那双眸中破碎不堪。
云知行恍惚笑着,一时有些无力,“那你,现在可满意?”
“甚是满意。”
不知为何,两人之间话语似刀锋犀利。
她何尝没看出他的低落?
可话到了嘴边,变成了直击对方心间的刀子。
云知行也不明白,为何一切都好好的,唯独宁枭出现后,变化如此之大。
他不得不多想。
窒息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,秦烟心间淤滞,不愿再待下去。
再一次,她扬长而去。
日光将人影拖得很长,看着地上孤零零的影子,云知行惨然一笑,“烟儿,你好生狠心……”
对宁枭狠心。
对他,也没有例外。
他不知该庆幸、还是黯然神伤。
在此之后,两人间关系急转直下。
云知行无数次主动,想要缓和现状。
除非是谈及昭儿,她对他才会有所反应。
伶俐如昭儿,也看出父皇母后的不对劲。
可是在他面前,秦烟从不会表现消极。
只有两人时,她又恢复一贯的冷漠,让他无法触及。
这些日子,云知行依旧宿在椒房殿,与她一起。
每一晚床榻间无声,她合眼躺在那里,再不像以前和他嬉笑逗乐。
这样的缄默似一把刀,缓缓在他心头拉扯,钝痛不已。
僵硬的关系直到那一日,云知行离开。
户部查出,南部多个郡县税额大幅降低,有贪墨之迹。
此事一出,云知行勒令几位重臣,连夜核查账目。
此事,再无旁的官员知晓。
他自己也加入其中。
因为忙碌,会暂时麻痹他的心伤。
接连查了三日,巨大的账目亏损惹得帝王震怒。
云知行决定私服南巡。
他得早日肃清此事,以防出更大的乱子!
毕竟是私下出京,他寻了借口说身体不适,近日早朝暂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