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风心里得意,便款款道歉:“郡主娘娘海涵,我实在不是有意冲撞。”
“阿风不必如此,也是我只顾着说话,没注意到你,我也没有什么事。”吉安县主以手覆肚,语气和善,在人前,她还是温柔大方,善解人意的形象。
“怎么没事!江风!你知不知道嫂嫂怀孕了!”如晔训斥道。
江风再也不能忍受对面的护嫂狂魔,口不择言道:“又不是我的!”
对方的逻辑十分古怪,又不是自己让公主怀孕的。难道碰了她一下,要她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么!”
一众人都被那一句“又不是我的”惊住了,张大了嘴巴。
后面有一男子,不厚道地笑出声来。
江风不用回头,也知道必然是看热闹的薛崇简。
李隆业终于耐不住,走过来,关切地问江风:“阿风,有没有撞到哪?”
江风大咧咧地摇头。
吉安见李隆业又横插进来,便也不再恋战,就说:“阿风不必自责。这里人多,少不得磕磕碰碰,你也不是故意的,再说我哪就这样娇贵了。”
吉安县主这话里话外,还是被江风同志磕到碰到了。
李隆业道:“哪日见了宜业,定要好好问问他。他媳妇怀孕了,怎么还舍得让你处乱走。他也是,怎么没跟着过来?难不成是怕见什么人?”
吉安县主脸色不好看,道:“不劳五叔费心,宜业也总劝我多休息。但我想着,别的也就罢了,阿风认公主做义母这样的大事情,我们家怎么都是该来的祝贺的。只是……”
吉安眼眸一转,继续说:“五叔也是明白人,宜业和阿风,原来也是有些牵扯的。宜业如今处处避嫌,这还有人说闲话。连五叔这样的明白人,也说什么怕不怕的,当真叫人为难!”
江风觉得一口恶气憋在胸膛里,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吉安看着江风,又说:“少不得,便只有我来了。”
李隆业似笑非笑,话也说得皮里阳秋:“果真如此吗?你自来是聪明的,自然知道凡事留一线的道理。如今怀了身子,更要谨慎才是。阿风,可不是凉州城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了,当然更不是深宫中无人可依的宫女,让人随意拿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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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安脸色一变:“五叔说得话,我是一句也不懂,难道有人欺负阿风不成。”
李隆业笑道:“自然没有。若有,纵便姑姑好说话,我这关也是不好过的。”
吉安眼中有愤恨一闪而过,然后满脸堆笑道:“五叔,我见阿风原来惯用右手,今日却左手执杯,侄女不解,这是为什么?”
李隆业一顿。
还能为什么?因为李隆业捏碎了她的骨头呗。
江风如今可不敢让李隆业为难,赶紧接下话茬道:“因为左手可以让脑子更聪明。我从前糊涂,总遭人蒙骗,以后可是不能了!”
吉安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这样,因为踩脚引发的争论终于告一段落。江风也终于可以喘口气。
众人离去,单余李隆业和江风两人,江风又紧张起来。
李隆业见她这副样子,便道:“每次见我都这样如临大敌?”
江风气沉丹田,给自己打气。然后真诚地说:“王爷,我胳膊的事情,真的没事,您不必介怀。”
李隆业心中似有响鼓,女孩轻轻的语调,低头神态似乎是一轮火热的太阳,一下子就融化了他的心肠。
他再不敢操之过急,不露半点情绪,移步走跟前,笑道:“姑娘这句不必介怀,本王实在不敢当。姑姑早已三令五申,若是再欺负你,她决不轻饶我。”
江风仍然滴水不漏:“公主抬爱,我怎么敢当。”
一片静默,李隆业便又试探着说道:“我若知道沈顾行那小子这样不堪,当时就是拼着你怨我恨我,也绝不罢手,白白的让你受这些委屈。”
江风身子一震,没有逃过李隆业如炬的双眼。她强自镇定,巧笑道:“有什么好委屈的,不过就是被甩了。”想了想又恨恨地补充道:“我只是希望沈顾行和你那仙女般的侄女日日恩爱白头偕老才好,若是抵牾口角岂不是辜负了这两位公子佳人这般折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