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风盘算着自己未曾承诺过什么,便豪气地放下食指,“自然算!”
“在黄河渡口,你答应我的,也算?”
“你别糊弄我?我答应过你什么?”江风地毯式搜索那两天的记忆,确定没有过任何承诺。
“你若不能嫁给沈顾行,就一定会跟了我!”
原来是这则!可是她可以嫁给沈顾行了呀,两人的爱情之路已完全扫平内忧外患。江风心里得意,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,“我一定会嫁给宜业的,那个事你就别想了。”
江风眼瞅着李隆业脸色沉了下来,懊恼地跺了一下脚,慌忙改口道:“我是说,我说话算话。”
李隆业依旧盯着她看,过了许久,终于松开,“好!”
江风一刻也不敢停留,带着褚颜一溜烟跑了。
江风、褚颜和悠然三人横冲直撞,凭感觉竟然也找到了正堂,遇见出来寻她的沈顾行。江风让褚颜先进去,她和沈顾行落在后面。
“他们说二姐姐要嫁给临淄郡王做侧妃。”江风向沈顾行确认消息真假。
“嗯。”沈顾行沉思着,“因为窦家一直没同意退婚,所以临淄王和你家里都并未声张,只近两日才不知是谁抖了出来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“阿佐前几日让人给我带了信,今日巴陵郡王又同我说了些。”见女孩神色委顿,又安慰道:“男女若想成就好姻缘,总是不容易的。而且你是你,别人是别人!怕你乱想,我才压下这事没同你说,但母亲是知道的。”
江风惨笑,“我们姐妹肯定上辈子做了亏心事,如今报应到身上来。”
沈顾行“扑哧”地笑出声来,“这世上觉得嫁入王府是报应的,只有你了。”
“你不是也不想娶公主、县主什么的嘛?”江风狡黠地反问,脸上已有了好看的笑容。
“原来咱们从上辈子就是一对。”沈顾行在马球场生的一肚子闷气,这一刻都跑到了爪哇国。
午宴是男女分席,太平公主与前夫的儿子薛崇简在湖边设席招待一众男宾,女眷们则在毗邻的桂苑,院子当中是一棵三人抱的桂花树,恰值秋日,满树金黄,花香四溢,远远看去飘渺梦幻;若微风拂过,那花瓣便纷纷扬扬地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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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苑就是为了赏那树桂花建的,院子三面都是亭台楼阁,北侧是独立一座木犀楼,东西两侧是连廊、亭台相接,并有一湾清水蜿蜒穿过,复流入外面湖中。太平公主在木犀楼,两侧配坐着贵妇,其中包括寿春郡王妃和沈母。
江风和褚颜坐在东侧的一个八角亭,同坐的还有宫苑总监钟绍京的女儿钟淑微。亭子里放着桌几和精致的餐食。亭子虽然小,但是位置却很幽静。三人正说笑着,只听那木犀楼上,呜呜咽咽,悠悠扬扬,吹出笛声来。趁着这清风流水落花,天空地净,真令人烦心顿解,万虑齐除,三人肃然危坐,默默相赏。
约莫两盏茶时,方才止住。
钟淑微才对江风说:“你家只有你在么?你哥哥怎么没来?他可还欠着我红娘酒呢。”钟淑微笑着问。
她与江佐的未婚妻张潆月是闺中密友,张潆月一直要介绍两人认识,没想到机缘巧合两人在这遇到了。
她父亲以惧内着称,皇帝李显也怕老婆,一君一臣相映成趣,一时传为乐谈。
有母彪悍至此,姑娘也必定不淑不微。
江风晓得对方不拘小节,也不往心里去,只笑答道:“哥哥是大忙人,享受不了这份悠闲。”
“也对。如今朝廷上下能有功夫和心情宴饮的,也就院里这些人了。”江风知道他说的是太子之乱,她也一直好奇究竟什么结果,便给对方斟了酒,“我一直在山上,当真音信全无。只听说太子获罪了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钟淑微来了兴致,放下筷子,滔滔不绝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