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绯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,觉得自己生生比江兰矮了半截,只撇嘴不做声。
姑母笑意更浓,点着江风的额头道:“好!好!你是个淑女!跟我去了长安,千万别丢了淑女的规矩。”
江风松开姑母的胳膊,惊喜道:“我们要去长安了嘛?这么说哥哥的亲事说定了?”
那座世界大都会,终于向江风张开的怀抱!
姑母喝了一口茶,道:“你母来信说,阿佐亲事说得差不多了,房子也已买下来。你哥哥刚授了官,正是上进之时,不好在家事上费心神。你母亲一个人既要收拾房子,又要筹备婚事,掣肘也是有的。你父亲便求到我跟前,让我帮着支应些……”
江风拍着手讨好道:“姑母女中诸葛,若您出马,万事妥矣!”
江姑母笑着,无奈地摇摇头。
此去长安,第一紧要的便是人的问题。江风自然是要跟着去的,一是江母来信措辞坚决,务必带着江风。二是经过那日同李隆业的冲突,江父仍心有怯怯,态度有所缓和。
江绯却踟蹰,列了一大堆留下的理由:照顾祖母、伺候父亲、协理管家…江父便同意了。
最后商定,除了江老太、江父、江佑和江绯,只留芸姨娘、孙嬷嬷和男女仆役各两人。孙嬷嬷是江母第一心腹,在江府中下人里也算是头一份,留在家里也是稳妥的。
姑母家带上二表哥白行简,同地主家其他四个憨厚的儿子不同,二表哥行简最是圆滑世故,在外办事有一个家里人总归放心些。又带了丫头小厮各四个。他们一行三主十三仆,队伍足够浩荡。
第二件是物。其实除了银子也没什么可带的,新宅子一应都要重新置办。江风看着姑母将厚厚的一踏银票缝进内衣里,惊问道:“这是准备的礼金吗?这也…也太多了吧!”
姑母笑眯眯地说:“傻丫头!你知道什么!阿佐既要买宅子,又要娶高门大户的姑娘。你父亲的俸禄只有那些,纵便你母亲勤俭持家,到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怎能在这黄白之物上让你们犯难。我们家虽然不算大富大贵,但这点银子还是能帮得起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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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缝好了最后一针,又补充道:“等我那大侄子为官做宰了,我这个姑姑也跟着荣光!”
江风细想也对,江父和这个姐姐一个有钱一个有权,正好互补,果然休戚与共的一家人呀。
江风给江母做了寝衣,给江佐做了长靴,又绘了一对百年好合的折扇给新嫂子,她通通装好带上。可当她将那个木制大肚娃娃也要打包时,却被姑母制止住。
江风自然不依,但也不能告诉江姑母,这里面放着大唐王朝的玉玺!
这样慢悠悠地挨着暑气收拾了几天,一行人便出发了。
快到城门时,发现正封路戒严。江父派人打听,原来临淄王和中山郡王送两位王妃回长安,大路一概不通,只给行人单辟出一条小路,以供出入。
江父哀怨地瞪一眼江风,怒其不争!
江风掀起一角车帘,只见兵士围成的一堵人墙,人墙那一边李赞牵着黄骢骠,马主人负手而立,并肩的是端庄王妃,好一个鹣鲽情深!
江风目不转睛地看着。看着李隆业深情款款,拉着王妃倾诉离肠;看着他细心地为妻子整理帔帛;看着他笑吟吟地挽着王妃,走向未来的九五之尊。
江风心里有一点说不清的情愫,空落落的。此刻,她对千古一帝李隆基没有了瞻仰的热情,悻悻地撂下帘子,倚着小几不说话。
马车刚出玉门关,就见十里长亭外立着一人一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