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府气压极低,江父江母脸色阴沉,江绯更是脸色惨白得吓人。就连木头似的佑二哥也感觉到了异样,不再多说一句话。又过了几日,高晦和沁如定亲的消息传了出来,据说已过了小定,要赶在年前成亲。
当晚,江老太小院的叫骂一声高过一声。什么“聋了耳朵哑了嘴巴的老子”“瞎了狗眼的王八羔子”“黑了心肠的毒妇”“偏了心眼的继母”…
江风第一次真正意义地体会了婆母至高无上的权威。江母完全被压制,有的没的罪名背负了一大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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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老太掉在碗里的金龟婿跑了,这个责任当然要江母来背负。
令江风更意外的还在后面:江老太亲自出面,竟然定下了江绯和窦鼎的婚事。芸姨娘悄悄同江风说,刺史夫人上门提亲江父江母是拒绝的。可是江绯自己磕着头求到双亲跟前来,只说非窦鼎不嫁。
“太太死活不同意,二姑娘就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。太太哭的晕了过去,老太太又在旁责骂,老爷这才同意了!”
芸姨娘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。
江风听完脑袋里一片浆糊,江绯不论多早慧聪明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,她涉世未深,自负又自傲、执着又偏激。成熟的人在一段感情中遭遇挫折绝对不会忙着投入到下一段感情,而是会重新整理自己,理智地进入下一段。江绯此刻被高晦的不爱击垮了,她急着证明自己,却全然忘了生活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生活幸福不幸福,最终承担的都只有自己。江风不忍看她因为负气,草草做了决定。
而江老太,鼠目寸光贪图富贵,看到窦家权势其他一概不管了。
江风回到厢房,看江绯兀自坐在镜前出神,少女的眼神空洞,仿佛灵魂已飘走。
江风轻轻抚着她的肩膀,柔声说:“二姐姐,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,你……真的想好了么?”
江绯收回神思,看向江风,面露讥笑道:“怎么?妹妹也看准了窦鼎不如王爷、不如高晦,是个不堪托付的人么?”
江风只当小女孩的气话,并不理会,又拉过她的手劝道:“姐姐,窦鼎是同我们一起长的,我们都知道他确实顽劣了些,可是却谁也不敢说他本性就坏。窦鼎到底怎么样确实很重要,但说到底更重要的是姐姐的心。姐姐别一时意气用事,最后…”
“够了!”江绯厉声打断江风的话,恨恨地说:“我的心!我的心早被他揉碎了。妹妹也不必在我跟前说这些话。若你此刻不喜欢中山郡王,你也要随着自己的心么!”
“那怎么一样!”江风红着脸辩道,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江绯失恋的打击面属实有点大。
“怎么不一样!高晦也就罢了,沈顾行呢?那日饯行晚宴,他在东南门外含情脉脉地同你说让你等他,你虽当时没应他,但这是又做什么!”江绯猛地站起来,走到江风常用桌子前,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杏花笺,甩在书桌上。
只见上面每页信笺上都贴着干杏花标本,或用簪花小楷写着随笔或者画着动漫人物,但每一页上中央都标记着醒目的数字,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不就是她妹子一直说的阿拉伯数字吗?“怎么?二年之约未到,妹妹就不问问自己的心,攀上了王爷么!”
江绯对江风,从前不见得多疼爱,现在的却恨意滔天!
江母说不关江风的事,高晦也猩红着眼睛说:“你只恨我好了,与阿风什么关系!”
凭什么她能得到所有人的爱和呵护,却又觉得理所当然,随意践踏!凭什么她不要的人自己拼尽了力气,甚至连那些阴私手段都用上了也还是得不到。
她不服!
江风见自己心底的秘密被人窥破又气又急,一把夺过来,吼道:“谁要你看的!”
这个女人的底线究竟在哪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