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雪球攻击终于停了的时候,突厥人发现,他们又同昨日一样,被巨大的雪球分割成了若干部分。
前三部分仍然是关山云攻击的重点目标。
虽然雪球之间,间或有缝隙可以互通,但若想相互照应、救援,是不可能的。
说是雪球,不如说是冰球,踢不烂,砍不破。
士兵们对这个场景很熟悉,他们知道接下来仍有一波截杀,像昨日那样。
他们拔出刀,支撑着受伤的身躯,警醒地看着四面八方。
山上安静了一会儿,只听一声哨响,轰隆声再起。
又有密密麻麻地雪球滚下来,这次的雪球大小不均,大的有一人高,小的也有椅子大小。
但是,所有的雪球上都插着尖锐的武器,木锥、刀片……
又是一片惨叫,里面夹杂着咒骂和求饶。
默棘连预料到关山云不会让他顺利进村,见他用这些伎俩,又气又恨。
被拦截在前面的兵马,被关山云两轮雪球冲撞后,非死即伤,再无战斗能力。
默棘连也准备壮士扼腕,不顾马前卒,只以杀敌为主要目标。
他再不犹豫,命令弓箭手向山上射箭,同时主动出击,派人往山上进攻。
果然,关山云被突厥人箭雨逼得抬不起头来,自然也停止往下推雪球。
突厥士兵大受鼓舞,喊杀着冲上山去。
可就在他们以为可以硬碰硬,跟他们打了两天却见不到影的敌人,真刀真枪的拼杀一场时,突然被迎头浇了一身水。
触感是温热的暖流,然后才是痛彻心扉的疼痛。
是开水。
第一批冲上去的突厥士兵,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。
第二批人没等反应过来,也被烫出了猪叫声。
一时没有人再敢往前冲。
“轰隆隆”声再次传来,又一轮攻击开始了,仍然是大雪球隔断,小雪球攻击。
默连棘看着前方被关山云圈进去的将近二百勇士,再看向两侧一直延伸的高坡,仿佛只剩下撤退那一条路。
他不知道,这轮攻击之后,会不会还跟着一轮。
也许没有。
但他不敢赌。
因为若再来一轮,他仍然没有破解之法。
无力感再次袭来。
他不得不再次下令撤退。
可这次,他们只退到附近的一片开阔之地,与安平镇遥遥相望。